这种药材卖出古董价，能收藏能入药

文丨小路

近些年，在拍卖市场上，一些上了年头的中药材屡屡拍出“古董级”的价格。比如2014年第八届冬至阿胶滋补节上，375克2007年生产的九朝贡胶以30万元被收藏，500克1975年陈阿胶以40万元的高价被收藏;2015年，一组由东阿阿胶提供的2008年的九朝贡胶以47.67万元成交;2017年，一箱(50盒)1991年北京同仁堂“山王清心丸”以70.15万元的价格成交;一丸产自上世纪60年代的安宫牛黄丸以6000元起拍，最终以11万元的天价成交。

今年5月国际博物馆日，中国阿胶博物馆接收了一批收藏市场估值超百万元人民币的陈年东阿阿胶，其中包括2010年之前的九朝贡胶、1990年之前的陈年东阿阿胶等。早在2011年，中国阿胶博物馆接收了来自近代名医萧龙友后人捐赠的清朝道光26年的东阿阿胶。中国阿胶博物馆甚至有一批制造于道光8年由东阿县监制的宫廷贡胶，由于保存得当，至今仍光亮如新，干燥完好，无粘连。专家鉴定，其药效、滋补性依然是非常好。

在2009年11月27日，中国阿胶博物馆将一盒馆藏180多年的道光年间贡胶送给杭州百年国药馆方回春堂，贡胶配件齐全，附有贡折、贡盒和服用说明。此阿胶是由清代东阿县的东阿阿胶前身——同兴堂遗下的贡品，色泽红润透光。

陈年药材逐渐进入大众的视野。中药有三宝，人参、鹿茸与阿胶。行家都知道，人参宜鲜，鹿茸要嫩，阿胶要陈。更有说法是，陈年东阿阿胶赛黄金，还有收藏家将东阿阿胶收藏起来作为女儿的嫁妆。

“医到晚年医律细”，一些富有经验的名老中医尤其喜欢使用陈药。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衷敬柏说：“中药有的用陈的，有的用新的，陈化的一个作用是去它的火气。过去去火除了陈化以外，还有放在冰水里冰也是一样。第二个去药物的彪悍之气，像陈皮，橘子皮很难吃，陈皮就好吃。这两个作用，不是所有的都是陈的比新的好，有的要陈的，有的要新的。像阿胶一样也要陈的，要不然上火，放个几年再吃。临床用最好的陈化放几年再用，不要说今年刚生产马上就喝。”

陈药的应用是中药的一个特色，比较常用的陈药有陈皮、陈橘红、陈枳壳、陈枳实、陈肉桂、陈年东阿阿胶等。早在南北朝时期，宗师陶弘景在《本草经集注》中就记载橘皮经过陈化之后使用效果更佳，指出“橘皮疗气大胜，以陈久者良”。

随着药物种类的增多，中药理论的发展，药物采收加工、炮制、贮藏实践经验的不断丰富，中医学对药物陈用的认识也逐渐加深。在药材、药理、附方、药论、集解等项中出现的需陈用的中药，据不完全统计，约有80多味。所谓陈药，就是用一定方法经过较长时间贮存后才使用的药物，是传统中药的一种独特且有效的加工炮制方法，陈放过程中某些成分挥发或降解，某些成分与空气中氧发生氧化还原反应，生成新的化合物，在这个“陈化转变”过程中，其性味或功效发生变化而使其更符合临床治疗的需要。

有句俗话叫“人参要新，阿胶要陈”。陈年阿胶疗效好的说法不只是民间口口相传的经验，“阿胶以陈久者为佳”的记载也多见于历代本草、医药古籍和经典名方。很多老中医在开处方时，往往也注明“陈阿胶”，如近代中医名家蔡香荪、徐相任，著名中医妇科专家朱小南在大量膏方医案中，亦采用陈阿胶入药。在《通俗伤寒论》中记载的关于“阿胶鸡子黄膏”的原料中，也特别标明采用“陈阿胶”。

自2007年，每年冬至节，东阿县联合东阿阿胶举办阿胶滋补节。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九朝贡胶的炼制技艺流程精繁，“一水两宝三千年”是东阿阿胶道地的密码。在阿胶界，最高级别是九朝贡胶，是东阿阿胶里的极品，每年限量生产。一年当中，只有一个时辰产出的东阿阿胶才能叫“九朝贡胶”。

炼制对“时”(冬至子时)与“位”(东阿县)都有着苛刻的要求。之后由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工艺传承人亲手炼制历经九十九道工序，九天九夜。

新熬制的阿胶药性温热，带有一些火毒，服用后部分人可能出现口舌生疮、咽喉肿痛、目赤、大便干结、小便短赤等上火症状，导致滋阴补血的疗效有所降低。阿胶长久存放，火毒就会减少，药性会越平和，一般要在阴干处放置三年以上再用，上火症状会明显减弱。另外，由于早年阿胶的生产工艺比较落后，陈放过程可使其腥臭味异味挥发而达矫味除臭目的。所以，民间有“陈酒不上头，陈胶不上火”的说法。

国家级中药师徐锡山教授曾表示：“阿胶越陈越好，因为炼制过程中用了太多火，放久了才能让这火气慢慢散去。”《中药大辞典》中也有相关描述，“真阿胶其原块在五六十年以内者，苍翠色，质尚坚;五六十年以上者，色转黄而质松脆，更佳。肺痨服之，殊有奇功。”

这就是为什么一般中药以新鲜的为佳，而东阿阿胶却以陈年的为佳。

在杭州方回春堂，医师使用的阿胶尤为讲究，只用“东阿阿胶”。老膏方师俞柏堂称，东阿阿胶制胶工艺先进，生产出的阿胶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一些中小厂商不能比的，有些品牌的阿胶会存在异味，熬膏时就能闻到。有些膏方中则注明了必须使用陈阿胶(效期以内，三到五年陈)，原因则是祛除阿胶熬制中的燥性，让药效更温和，滋补效果更好。